第十八章·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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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教育
日向見鳥收到去抓鬼的任務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新一屆的最終選拔要開始了。
她自己也經歷過，而且也才相隔一年不到的時間。在了解清楚這個任務的具體內容之後，她不由得覺得，大概沒有別人能比她更適合做這個任務了。
大概也就只有她能一眼就篩選出那些沒有血鬼術的鬼，這些“合格”的鬼被她打暈了捆嚴實後交給跟著她的隱。那些有血鬼術或是各方面不適合選拔的鬼，都被她在判斷為不合適之後就直接斬殺了。
為了效率，她自然是采取了利用稀血引誘這些鬼的辦法。她不會虐待自己，所以不會劃很深的傷痕，對她來說只要出血量足夠就可以了。
霞柱住宅平時只有時透無一郎和日向見鳥在，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來訪，因此日向見鳥習慣回到住處再給自己治療。
好幾次都沒出什麽事，但是這一次她翻車了。
原因是蝴蝶忍突然造訪，人在屋裏坐著。隱還沒來得及告訴日向見鳥，屋裏聽到動靜出來的蝴蝶忍就看到了日向見鳥，和她手上幾道明顯是刀傷的傷口。
她是醫生，見慣了受傷，因此不會對傷口大驚小怪，但是日向見鳥這樣傷口看起來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性是自己幹的的人，是最讓她生氣的。
蝴蝶忍忍住生氣，笑容越發和藹：“見鳥，不解釋一下嗎？”
日向見鳥：“……”
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她也幹跟不死川實彌一樣的事的這件事被最不能知道的人發現了。
“你應該不會說是鬼抓傷吧？”
“其實是那只鬼帶了刀——”
她們同時開口。
日向見鳥在聽清對方說了什麽的那一瞬間就後悔開口了，因為自己這個理由更不靠譜，明擺著就是要糊弄過去。
蝴蝶忍沈默了一下，“見鳥，你是覺得我是笨蛋嗎？”
日向見鳥少見地氣虛：“當然不是……”
“那你就老實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蝴蝶忍正襟危坐，非常嚴肅地看向日向見鳥，“我擔心過同樣是稀血的你會不會學著不死川先生一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也有這麽做。”
“……其實就這一次。”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
蝴蝶忍嘆了口氣，她站起來，問：“家裏有酒精和繃帶嗎？”
日向見鳥自己沒用過，也沒見時透無一郎用過，所以她覺得應該是沒有的。更何況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在哪裏。
她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蝴蝶忍額頭上青筋暴起，明顯更生氣了。她這次過來沒帶這些東西，本來以為是不需要的。
見勢不妙，日向見鳥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應該早早坦白。
因為有時候趕路的時候就會使用，所以一直跟著她的環樹必然是知道的，環樹知道了就意味著主公大人知道。看蝴蝶忍的反應，主公大人大概是沒有告訴別人，也就是說，可能她會神奇的治療能力這件事只有主公大人和撞見過她治療的時透無一郎知道。
“這種小傷不需要這麽大動幹戈……忍，你看。”
日向見鳥擡起已經沒在流血、只有傷痕的左手手臂，右手虛蓋在傷痕的上面。
蝴蝶忍剛想教育她“這不是什麽小傷”，就看她的手心裏有綠色的光亮起，等日向見鳥擡起右手的時候，左手手臂上的傷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真正的痊愈，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她驚異：“這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之前沒有和忍你們講過。”她說，“像這種傷，我能像這樣立刻就治好。如果是比較嚴重的傷，可能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不只是外傷，內傷也可以治療。”
蝴蝶忍一時沈默了。
她以前也覺得不太對勁過，畢竟日向見鳥從未因為受傷進過蝶屋。
要說在她還沒有升到高階隊員的時候，這種情況或許還算是正常，畢竟低階隊員通常都只會接到相對簡單的任務。但是在日向見鳥和已經成為霞柱的時透無一郎搭檔之後，她的任務難度很多時候是無限接近柱的任務難度的。這種情況之下她也沒有負傷，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議。
她從神崎葵那邊知道了他們參加最終選拔發生的事情。因為名島椿的死亡，導致神崎葵對與鬼戰鬥的抵觸，也導致了日向見鳥對鬼越發憎恨，同時也讓兩人之間產生了不小的隔閡，因為見到對方都只會想起最終選拔見到的不太美好的回憶。
蝴蝶忍以為日向見鳥不常到蝶屋是因為不想見到神崎葵，但是身體檢查的時候她又沒有檢查到她身上的任何一處傷口，她還為此懷疑過。
現在她知道原因了。
日向見鳥……真是個神秘的孩子，難怪主公大人如此重視。
她這麽想著，面帶微笑地開口：“見鳥。”
日向見鳥看蝴蝶忍臉色好像沒那麽差了，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在。”
“既然你的傷也治好了……那我們就來談談關於愛惜身體這個話題吧。”
？？？
日向見鳥當機立斷要跑。
早就有所準備的蝴蝶忍立刻抓住了日向見鳥的手腕。
……
做完任務回來的時透無一郎回到家後看到的就是日向見鳥趴在榻榻米上，把臉埋在枕頭裏，完全就是精神不振的樣子。
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日向見鳥悶悶地問：“任務完成了？”
“嗯。有人來過嗎？”
他是看到了旁邊矮茶幾上的兩杯茶水。
“忍剛走。”她說，“唉。”
時透無一郎歪了歪頭，不太理解為什麽她要嘆氣。他隱約記得她和柱裏這兩位女性關系挺不錯的，按理來說她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日向見鳥沒打算跟他講述自己是如何被迫聽了一場有關“愛惜身體就是愛惜性命”的課堂的，在回答完他的問題後就不搭理他了。
時透無一郎也沒有打擾她，安靜地坐在她旁邊，盯著她的頭發發呆。
她的頭發又長長了，發梢已經差不多到她鎖骨的位置了。
因為最近任務比較多，還要去抓合適放到最終選拔裏的鬼，所以她也沒時間去剪掉，出任務的時候就用發帶隨意地紮起來，避免妨礙到她做任務。
在安靜了許久之後，他突然出聲：“長發很漂亮。”
日向見鳥從自暴自棄模式中/出來，在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了之後，她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時透無一郎伸手，輕輕摸著她用發帶束起來的地方，那一部分的頭發稍微有些彎曲。可能是因為記起自己曾經被拒絕過一次，所以他這次直視日向見鳥的眼睛，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撒嬌。
“頭發，不要剪了。好嗎？”
日向見鳥露出為難的神色，她還是覺得原先那個長度對她來說剛剛好。
但是可能是因為跟時透無一郎相處時間長了，他們之間的氣氛比一開始住在一起的時候融洽了很多，日向見鳥自認為他們應該已經是朋友了，所以對於不太為難地要求她都盡量滿足他。
跟時透無一郎搭檔，從一開始毫無默契到現在的樣子花了很多時間。她在死亡之前剛從忍校畢業，接下來面臨的就是要和或許從沒講過話的人組成一個隊伍，她還沒來得及經歷，沒想到在獲得新生之後又得到了一次類似的機會。
當然，她的縱容或許也和她從主公大人那裏了解到了關於時透無一郎在失憶之前的事有關。雖然已經知道了他到底想要記起什麽，她也不打算直接告訴他。答案也許不是最重要的，努力追求過後獲得答案才是他最需要的。
日向見鳥想了很久，時透無一郎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催她立刻答覆。
等她回過神來，看到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才想起來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說：“好。”
##
日向見鳥結束任務後，在目的地附近找了家旅店投宿。她計算了一下時間，開眼之後在視野範圍內搜尋她的目標。
她馬上就找到了。
這也不能說她找人的效率高，主要是她的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那一頭顯眼的金發加上比發色稍微深點的和她同款的羽織，讓她立刻就鎖定了目標。
“請和我結——”
“我妻師兄。”
在我妻善逸還沒有對著他對面那個女孩子說出更失禮的話之前，日向見鳥及時趕到了。
看到日向見鳥，我妻善逸的臉色一下就青了。他緊張到結巴，大概是沒想到桑島慈悟郎那句看似恐嚇的話居然是真的。
對面那個女孩子原本還因為突然被我妻善逸攔下而感到驚疑不定，但是在看到我妻善逸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就突然變得不對勁了的臉色，而且他們穿著明顯同款的羽織，於是她誤會了，表情非常憤怒。
“真是太差勁了！明明已經有了戀人了，卻還輕浮地搭訕別人！！”
我妻善逸呆滯了，他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我不是！她是我的師妹——”
“不要說了！差勁！！”
日向見鳥雖然覺得並沒有太大的必要去解釋這件事，但是在接收到我妻善逸求救的眼神之後，她還是開口了。
“十分抱歉，這位小姐，師兄給你添麻煩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我們確實只是普通的師兄妹關系，還希望你不要誤會。”
可能是因為日向見鳥言談穩重，看起來比我妻善逸靠譜不少，因此她說完之後，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才勉強相信了，但是她不願意再被我妻善逸搭話了，扭頭離開了。
因為被搭訕的女孩子的離開，我妻善逸看起來非常失落。不過因為日向見鳥在場，所以他試圖向她尋求安慰。可惜早就習慣了他這幅樣子的日向見鳥冷漠無情地讓他繼續趕路參加最終選拔。
我妻善逸來不及哭訴自己這麽長時間沒見到她的想念之情和告訴她自己過得有多麽水深火熱。
“師妹，你為什麽在這裏？”
他率先問出這個讓他緊張的問題，當然，他期待聽到她的答案和他想的一樣：“是路過嗎？是路過吧！我想也是啦，好巧哦——”
“不。老師拜托我送你去最終選拔。”
我妻善逸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顏色一樣定在原地，像是奔喪一樣面色灰白。
要說他自己上路的話，還有可能中途跑路，等時間差不多到了之後回到桃山說自己迷路了錯過了最終選拔。顯然桑島慈悟郎比我妻善逸想的要了解他，他拜托日向見鳥“押送”我妻善逸到達最終選拔的地方，這樣他就不可能“錯過”最終選拔了。
即使他再怎麽親近師妹，我妻善逸也是清楚的知道，她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師妹——”
“不行。就算今年你不去，還有明年和後年。老師不可能同意你不去的。”
“嗚嗚可是我很弱啊！我不想死！鬼什麽的，好可怕啊——”
日向見鳥才不管他嚎的多慘。
雖然她有段時間沒有回桃山了，但是她相信老師的判斷，老師不可能讓實力明顯不夠的學生去送死，所以是老師認為我妻善逸已經可以參加最終選拔了。
到了舉辦最終選拔的藤襲山，日向見鳥把我妻善逸扔進去，自己則是去和今年的主考官打了個招呼。
每年主考官都會有變動，比如她參加的那一年是最大的雙胞胎產屋敷日香和產屋敷雛衣，但是這一屆換成了產屋敷彼方和產屋敷輝利哉。
她看向那個依舊穿著女式和服的黑發男孩和穿著跟產屋敷輝利哉同一款式的產屋敷彼方，輕聲叫了下：“輝利哉大人、彼方大人。”
產屋敷輝利哉朝她點頭：“見鳥小姐。”
他旁邊的白發女孩朝她微微鞠躬，“日向大人，貴安。”
她見天色漸暗，知道最終選拔即將開始，自己不應該過多打擾他們，主動提出離開：“輝利哉大人、彼方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兩個比她還要小的孩子朝她頷首，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兩個戴著微笑面具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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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見鳥收到去抓鬼的任務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新一屆的最終選拔要開始了。
她自己也經歷過，而且也才相隔一年不到的時間。在了解清楚這個任務的具體內容之後，她不由得覺得，大概沒有別人能比她更適合做這個任務了。
大概也就只有她能一眼就篩選出那些沒有血鬼術的鬼，這些“合格”的鬼被她打暈了捆嚴實後交給跟著她的隱。那些有血鬼術或是各方面不適合選拔的鬼，都被她在判斷為不合適之後就直接斬殺了。
為了效率，她自然是采取了利用稀血引誘這些鬼的辦法。她不會虐待自己，所以不會劃很深的傷痕，對她來說只要出血量足夠就可以了。
霞柱住宅平時只有時透無一郎和日向見鳥在，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來訪，因此日向見鳥習慣回到住處再給自己治療。
好幾次都沒出什麽事，但是這一次她翻車了。
原因是蝴蝶忍突然造訪，人在屋裏坐著。隱還沒來得及告訴日向見鳥，屋裏聽到動靜出來的蝴蝶忍就看到了日向見鳥，和她手上幾道明顯是刀傷的傷口。
她是醫生，見慣了受傷，因此不會對傷口大驚小怪，但是日向見鳥這樣傷口看起來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性是自己幹的的人，是最讓她生氣的。
蝴蝶忍忍住生氣，笑容越發和藹：“見鳥，不解釋一下嗎？”
日向見鳥：“……”
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她也幹跟不死川實彌一樣的事的這件事被最不能知道的人發現了。
“你應該不會說是鬼抓傷吧？”
“其實是那只鬼帶了刀——”
她們同時開口。
日向見鳥在聽清對方說了什麽的那一瞬間就後悔開口了，因為自己這個理由更不靠譜，明擺著就是要糊弄過去。
蝴蝶忍沈默了一下，“見鳥，你是覺得我是笨蛋嗎？”
日向見鳥少見地氣虛：“當然不是……”
“那你就老實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蝴蝶忍正襟危坐，非常嚴肅地看向日向見鳥，“我擔心過同樣是稀血的你會不會學著不死川先生一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也有這麽做。”
“……其實就這一次。”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
蝴蝶忍嘆了口氣，她站起來，問：“家裏有酒精和繃帶嗎？”
日向見鳥自己沒用過，也沒見時透無一郎用過，所以她覺得應該是沒有的。更何況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在哪裏。
她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蝴蝶忍額頭上青筋暴起，明顯更生氣了。她這次過來沒帶這些東西，本來以為是不需要的。
見勢不妙，日向見鳥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應該早早坦白。
因為有時候趕路的時候就會使用，所以一直跟著她的環樹必然是知道的，環樹知道了就意味著主公大人知道。看蝴蝶忍的反應，主公大人大概是沒有告訴別人，也就是說，可能她會神奇的治療能力這件事只有主公大人和撞見過她治療的時透無一郎知道。
“這種小傷不需要這麽大動幹戈……忍，你看。”
日向見鳥擡起已經沒在流血、只有傷痕的左手手臂，右手虛蓋在傷痕的上面。
蝴蝶忍剛想教育她“這不是什麽小傷”，就看她的手心裏有綠色的光亮起，等日向見鳥擡起右手的時候，左手手臂上的傷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真正的痊愈，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她驚異：“這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之前沒有和忍你們講過。”她說，“像這種傷，我能像這樣立刻就治好。如果是比較嚴重的傷，可能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不只是外傷，內傷也可以治療。”
蝴蝶忍一時沈默了。
她以前也覺得不太對勁過，畢竟日向見鳥從未因為受傷進過蝶屋。
要說在她還沒有升到高階隊員的時候，這種情況或許還算是正常，畢竟低階隊員通常都只會接到相對簡單的任務。但是在日向見鳥和已經成為霞柱的時透無一郎搭檔之後，她的任務難度很多時候是無限接近柱的任務難度的。這種情況之下她也沒有負傷，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議。
她從神崎葵那邊知道了他們參加最終選拔發生的事情。因為名島椿的死亡，導致神崎葵對與鬼戰鬥的抵觸，也導致了日向見鳥對鬼越發憎恨，同時也讓兩人之間產生了不小的隔閡，因為見到對方都只會想起最終選拔見到的不太美好的回憶。
蝴蝶忍以為日向見鳥不常到蝶屋是因為不想見到神崎葵，但是身體檢查的時候她又沒有檢查到她身上的任何一處傷口，她還為此懷疑過。
現在她知道原因了。
日向見鳥……真是個神秘的孩子，難怪主公大人如此重視。
她這麽想著，面帶微笑地開口：“見鳥。”
日向見鳥看蝴蝶忍臉色好像沒那麽差了，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在。”
“既然你的傷也治好了……那我們就來談談關於愛惜身體這個話題吧。”
？？？
日向見鳥當機立斷要跑。
早就有所準備的蝴蝶忍立刻抓住了日向見鳥的手腕。
……
做完任務回來的時透無一郎回到家後看到的就是日向見鳥趴在榻榻米上，把臉埋在枕頭裏，完全就是精神不振的樣子。
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日向見鳥悶悶地問：“任務完成了？”
“嗯。有人來過嗎？”
他是看到了旁邊矮茶幾上的兩杯茶水。
“忍剛走。”她說，“唉。”
時透無一郎歪了歪頭，不太理解為什麽她要嘆氣。他隱約記得她和柱裏這兩位女性關系挺不錯的，按理來說她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日向見鳥沒打算跟他講述自己是如何被迫聽了一場有關“愛惜身體就是愛惜性命”的課堂的，在回答完他的問題後就不搭理他了。
時透無一郎也沒有打擾她，安靜地坐在她旁邊，盯著她的頭發發呆。
她的頭發又長長了，發梢已經差不多到她鎖骨的位置了。
因為最近任務比較多，還要去抓合適放到最終選拔裏的鬼，所以她也沒時間去剪掉，出任務的時候就用發帶隨意地紮起來，避免妨礙到她做任務。
在安靜了許久之後，他突然出聲：“長發很漂亮。”
日向見鳥從自暴自棄模式中/出來，在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了之後，她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時透無一郎伸手，輕輕摸著她用發帶束起來的地方，那一部分的頭發稍微有些彎曲。可能是因為記起自己曾經被拒絕過一次，所以他這次直視日向見鳥的眼睛，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撒嬌。
“頭發，不要剪了。好嗎？”
日向見鳥露出為難的神色，她還是覺得原先那個長度對她來說剛剛好。
但是可能是因為跟時透無一郎相處時間長了，他們之間的氣氛比一開始住在一起的時候融洽了很多，日向見鳥自認為他們應該已經是朋友了，所以對於不太為難地要求她都盡量滿足他。
跟時透無一郎搭檔，從一開始毫無默契到現在的樣子花了很多時間。她在死亡之前剛從忍校畢業，接下來面臨的就是要和或許從沒講過話的人組成一個隊伍，她還沒來得及經歷，沒想到在獲得新生之後又得到了一次類似的機會。
當然，她的縱容或許也和她從主公大人那裏了解到了關於時透無一郎在失憶之前的事有關。雖然已經知道了他到底想要記起什麽，她也不打算直接告訴他。答案也許不是最重要的，努力追求過後獲得答案才是他最需要的。
日向見鳥想了很久，時透無一郎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催她立刻答覆。
等她回過神來，看到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才想起來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說：“好。”
##
日向見鳥結束任務後，在目的地附近找了家旅店投宿。她計算了一下時間，開眼之後在視野範圍內搜尋她的目標。
她馬上就找到了。
這也不能說她找人的效率高，主要是她的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那一頭顯眼的金發加上比發色稍微深點的和她同款的羽織，讓她立刻就鎖定了目標。
“請和我結——”
“我妻師兄。”
在我妻善逸還沒有對著他對面那個女孩子說出更失禮的話之前，日向見鳥及時趕到了。
看到日向見鳥，我妻善逸的臉色一下就青了。他緊張到結巴，大概是沒想到桑島慈悟郎那句看似恐嚇的話居然是真的。
對面那個女孩子原本還因為突然被我妻善逸攔下而感到驚疑不定，但是在看到我妻善逸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就突然變得不對勁了的臉色，而且他們穿著明顯同款的羽織，於是她誤會了，表情非常憤怒。
“真是太差勁了！明明已經有了戀人了，卻還輕浮地搭訕別人！！”
我妻善逸呆滯了，他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我不是！她是我的師妹——”
“不要說了！差勁！！”
日向見鳥雖然覺得並沒有太大的必要去解釋這件事，但是在接收到我妻善逸求救的眼神之後，她還是開口了。
“十分抱歉，這位小姐，師兄給你添麻煩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我們確實只是普通的師兄妹關系，還希望你不要誤會。”
可能是因為日向見鳥言談穩重，看起來比我妻善逸靠譜不少，因此她說完之後，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才勉強相信了，但是她不願意再被我妻善逸搭話了，扭頭離開了。
因為被搭訕的女孩子的離開，我妻善逸看起來非常失落。不過因為日向見鳥在場，所以他試圖向她尋求安慰。可惜早就習慣了他這幅樣子的日向見鳥冷漠無情地讓他繼續趕路參加最終選拔。
我妻善逸來不及哭訴自己這麽長時間沒見到她的想念之情和告訴她自己過得有多麽水深火熱。
“師妹，你為什麽在這裏？”
他率先問出這個讓他緊張的問題，當然，他期待聽到她的答案和他想的一樣：“是路過嗎？是路過吧！我想也是啦，好巧哦——”
“不。老師拜托我送你去最終選拔。”
我妻善逸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顏色一樣定在原地，像是奔喪一樣面色灰白。
要說他自己上路的話，還有可能中途跑路，等時間差不多到了之後回到桃山說自己迷路了錯過了最終選拔。顯然桑島慈悟郎比我妻善逸想的要了解他，他拜托日向見鳥“押送”我妻善逸到達最終選拔的地方，這樣他就不可能“錯過”最終選拔了。
即使他再怎麽親近師妹，我妻善逸也是清楚的知道，她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師妹——”
“不行。就算今年你不去，還有明年和後年。老師不可能同意你不去的。”
“嗚嗚可是我很弱啊！我不想死！鬼什麽的，好可怕啊——”
日向見鳥才不管他嚎的多慘。
雖然她有段時間沒有回桃山了，但是她相信老師的判斷，老師不可能讓實力明顯不夠的學生去送死，所以是老師認為我妻善逸已經可以參加最終選拔了。
到了舉辦最終選拔的藤襲山，日向見鳥把我妻善逸扔進去，自己則是去和今年的主考官打了個招呼。
每年主考官都會有變動，比如她參加的那一年是最大的雙胞胎產屋敷日香和產屋敷雛衣，但是這一屆換成了產屋敷彼方和產屋敷輝利哉。
她看向那個依舊穿著女式和服的黑發男孩和穿著跟產屋敷輝利哉同一款式的產屋敷彼方，輕聲叫了下：“輝利哉大人、彼方大人。”
產屋敷輝利哉朝她點頭：“見鳥小姐。”
他旁邊的白發女孩朝她微微鞠躬，“日向大人，貴安。”
她見天色漸暗，知道最終選拔即將開始，自己不應該過多打擾他們，主動提出離開：“輝利哉大人、彼方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兩個比她還要小的孩子朝她頷首，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兩個戴著微笑面具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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